你曾是我们中最棒的一个;愿你能够激发我们的无限潜能。
——黑客组织Anonymous在麻省理工学院网站主页上的留言
2013年1月14日,星期一。天阴沉得吓人。连续多日的降雪给原来就拥堵不堪的道路又添了不少麻烦,赶着上班的车子像游乐场里的碰碰车,一路跌跌撞撞伤痕累累地赶到公司后,刷卡机上还是经常会遗憾地说“对不起,您已迟到”。
麻省理工学院的网络工程部主管阿卜杜·欣吉气急败坏地走进办公室,一路上他的车被三辆车剐蹭,但他还是甘愿息事宁人赶到公司来,他宁愿自己掏腰包修车也不愿耽搁工作。“最近太乱套了。”
是够乱的。不仅仅是天气,整个世界都疯了。
阿卜杜·欣吉坐下来,望了眼桌上的咖啡壶。往日的习惯,他会先用女朋友从荷兰带回来的纯正的咖啡豆磨一壶浓香的咖啡,只可惜这几天连续的熬夜,咖啡豆消耗殆尽,包括他的好心情。
随后视线转向电脑的他,被惊呆了。
旁边的监视器上,本应该显示着麻省理工学院的主网站首页,淡黄色的背景下整个网站的格调很娴静,像位中世纪的淑女。只是,现在的监视器上怎么红彤彤的一片?
他揉揉眼睛,把身子凑过去。没错,网站的首页被一片猩红覆盖着,屏幕的下方,有一行提示语:
“不论信息存储何处,我们将义不容辞地获取信息,建立备份,与整个世界共同分享。我们是自由联盟的游击队,我们将按照民间起义的模式,表达对公共文化盗窃的抗议。”
这段话很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读到过。只不过,阿卜杜·欣吉的脑子已经被太多的信息塞得忙不过来了。他点起一支烟,正要拨个电话让他的助手迪莫过来,迪莫已经连敲门都省略了,旋风一样冲进来,手里捏着几张纸,“欣吉主任,我们的网站被黑了。据不确定的消息,黑客来自一个名为Anonymous的黑客组织,这是Twitter[1] 上的截图。”
迪莫把手中的打印纸递过来,上面是一个网页的屏幕截图,图上是一个名为Anonymous发布的消息,短短的一句话:“mit.edu(麻省理工学院的网址)已失控。”
“Anonymous我听说过,也不是什么很严密的黑客组织,他们和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我想让您再看看这句话。”迪莫用手指着被黑的网站首页的屏幕下方的提示语。“这句话您应该还记得,这是信息游击队自由宣言中的一段话。这个信息游击队的发起者是斯沃茨。”
阿卜杜·欣吉颓然地坐回到椅子里,“我原以为斯沃茨已经死了,一切都已结束了。”
迪莫呆呆地望着被改得一塌糊涂的网站首页,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许,一切才刚刚开始。”
亚伦·斯沃茨(Aaron Swartz),1986年出生,斯坦福大学计算机专业的辍学生。与他的同龄人马克·扎克伯格、上文刚刚提及的Twitter的创办人杰克· 多西相比,斯沃茨显然乏善可陈。但是,上天注定要这个平凡的年轻人做出不平凡的事情来。
怎么说,斯沃茨都可以算作个天才,在14岁的时候就已经被聘任参与制定Rss1.0规范,这是个足可以称之为伟大的工程。随后斯沃茨创办了自己的软件公司Infogami,几经辗转,Infogami先是与Reddit(红迪网)合并,继而被卖给了美国传媒巨头康泰纳仕集团。2007年1月斯沃茨从康泰纳仕集团辞职,受聘在哈佛大学研究中心担任研究员。
多年的IT界打拼,斯沃茨看透了门户之争、各自为战的IT界和被专利和版权束缚的思想和技术。原来,世界上除了飞鸟,IT界的才智们也需要高飞的翅膀。
就像跳水的台子,搭得越高,越能做出漂亮动作。
2000年,斯沃茨参与创建了一个名为“要求进步”(Demand Progress)的纯民间呼吁组织。这个机构有着明确的目标,那就是通过互联网手段,针对特定的敏感议题向国会议员及政府相关部门传达意见、施加压力、公布结果。该组织在反对《禁止网络盗版法案》(SOPA)和《保护知识产权法案》(PIPA)的战斗中非常活跃,一时之间成为美联邦中自由共享组织的领导核心。
在忙着制定Rss1.0规范的同时,斯沃茨发现《禁止网络盗版法案》和《保护知识产权法案》的相关条款与其他法律有内容上的重叠和冲突之处,而当他想进一步搜索相关的法律条文时,却被网络通知,必须注册并交纳一定的阅读费用才可以使用相关的内容,这让斯沃茨极为不满。美国法庭电子记录公共接入服务(PACER)是美国最完整的法律资源库,该服务提供联邦司法案件的存档,每篇文档收费10美分。斯沃茨认为这些非涉密性的文件应该共享并免费提供给公众使用。斯沃茨随即编写了一个小程序,通过系统自动注册,并将这个新注册账号的权限提升到管理员级别,然后用管理员的身份从该服务中心下载了2000万页相关的法律文档挂载到网络上供全世界的人阅读。这些资料占整个数据库资料总量的20%。
鉴于斯沃茨此举并未对网络系统造成破坏,且公布的文件也不含机密,而且没有实质性的盈利目的和行为,美国联邦政府虽然传唤了斯沃茨并对这一事件进行了细致的调查,但并未对斯沃茨的行为起诉。
通过这一事件,斯沃茨渐渐开始成为英雄,他被业界称为“数字游侠”,无论在黑客行业还是正统的IT界,斯沃茨都拥有众多的支持者,他们用网络做纽带,呼吁网络信息自由开放,而不是通过收费来阻止信息的自由交换并从中谋利。在此基础上,斯沃茨提议并成立了知识共享(Creative Commons)组织,该组织致力于推动有关社会公平问题的网上行动,例如阻止由好莱坞支持的互联网隐私保护法立法。
知识产权、著作权法和资源共享的矛盾有多深,来看看网络上的盗版与反盗版之争吧,看一看那些需要注册交费才能下载和使用的网站吧。相信每个人都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搜索到自己需要的信息,点击下载时,会要求注册和支付费用,维普资讯网、中国知网、吾喜杂志等网站都是这种经营模式。只提供你阅读信息的一小部分内容,若是你觉得有用,想得到完整的信息,对不起,请付费。
这很有些当年的共享软件的风格。共享软件会限制未注册者,他们只可以使用软件的一部分功能而不是全部,如果感觉需要其他功能,就需要注册和交费,类似于走街串巷小贩们的“先尝后买”。
斯沃茨便想在自由和共享上做侠之大者,在“保留所有权利”和“不保留任何权利”之间做出平衡。在尊重原作者利益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发挥资源的共享性和传播性,让资源尽可能地被充分利用起来而不是成为某些人的牟利工具。而现实的状况是,全世界所有科学与文化、古籍和每天更新的报纸杂志的内容,正在不断被扫描转化成数字,被政府和少数私人机构“垄断”并以此牟利。“信息即权力。但是,与所有的权力一样,有人希望将这种权力据为己有,而我的任务是让这幻想破灭。”
2011年,斯沃茨和他的知识共享组织把目光瞄上了美国最大的公众信息资源库——美国期刊数据库JSTOR,而这个数据库的主机就位于麻省理工学院的计算机房。
斯沃茨和他的团队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研究JSTOR的后台漏洞,并专门针对一些可能被借用的地方编写了入侵程序,直到成功地挂接到JSTOR的后台,并建立了多达十余个超级用户。然后,他们开始疯狂地用这些超级用户登录系统的后台,将大约500万份需付费才能下载使用的资源文件下载,并挂接到知识共享组织的网站上免费发放。
这一举动引起了整个美国的欢呼。
大度的JSTOR似乎并不太在意斯沃茨的举动,也没有打算起诉他的意思,但是强硬的马萨诸塞州法官卡尔曼·奥提兹则坚持起诉,他说:“盗窃就是盗窃,无论你使用计算机命令还是撬棍,无论盗窃目标是文档、数据还是钱。盗窃如不严惩,世界必会大乱。”
调查署对斯沃茨提出了多达13项的黑客行为重罪指控,如果斯沃茨被认定有罪,他将面临最多50年监禁与400万美元的罚款。
最终,斯沃茨还是没给法律一个制裁他的机会。2013年1月11日,在交了10万美元保释金回到家中后不久,斯沃茨用一根绳子给了自己一个了断。
在自杀之前,斯沃茨最后一次打开电脑,在美国最大的文件分享网站“海盗湾”上投放了一个BT种子文件,包含18592篇文章,BT包大小为32.48GB。“我一个人抵抗不住全世界的打击,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们的欢呼和鲜花。顺便说一句,学术论文本应该允许自由获得,但是大多数论文都被JSTOR这样蹩脚的守门员以高额收费的形式阻止传播。这些本该属于公众领域的信息资源被束之高阁,是对知识的浪费。把属于公众的东西还给公众,我这样做有错吗?这些论文,应该对所有人免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做了。”落款是,永远爱你们的亚伦·斯沃茨。
事实上斯沃茨不止一次地谈到过死亡。早在2007年,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他就公开声称“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我想我是死在为自由而战的冲锋路上,而这不是一个人的悲剧”。
当年参与创建“要求进步”的民间组织时,斯沃茨也不止一次地提到过自己被慢性胃炎无休止地折磨着,同时折磨他的还有挥之不去的压抑感。“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与相爱的人共处,这些不会使你感觉稍好,只会更失望。你无法感受到其他人的快乐,所有事情都令人悲伤,你能感觉到痛苦的痕迹在你脑海中流动。你虐待自己的身体,希望逃离,但是做不到。这还只是较轻的症状。无论如何,这世界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样子,也并不符合我的理想状态,我想,这是我所有病症的根源。”
与维基解密的阿桑奇一样,斯沃茨是一个信息自由主义者,他们都在用游侠般的豪情和破坏性的动作,做着一件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的大事。
斯沃茨的自杀成为各大门户网站的头版头条,随后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大讨论。有关自由、有关版权、有关收费与免费、有关伦理与尊严。
斯沃茨的良师益友、著名的法学家、律师劳伦斯·莱斯格在自己的主页上以“检察官是法律的暴徒”为题洋洋洒洒写下数千字,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政府的指证是真的,那么斯沃茨确实做错了。如果不是法律上的错,至少也是道德上的错,是行事方法和手段上的错。但是,法律的苍白在于没法做到合适的惩罚。他是一个恐怖分子吗?他是一个试图从偷窃的物品获益的破坏者吗?斯沃茨‘盗窃的资产价值数百万美元’,这些措辞意味着他的目标是从犯罪中获利。但是,谁要是认为能够拿一堆学术论文赚钱,他要么就是疯子,要么就是在说谎”。
更多的人则喜欢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对斯沃茨自杀事件的态度。继麻省理工网站被黑之后,美国司法部、联邦第十三检察署等网站接连被攻破,JSTOR网站连续一周被黑客狂轰滥炸。国际著名的黑客组织Anonymous闯入美国司法部下属的独立机构美国审判委员会的网站,并通过一段视频威胁说斯沃茨因受不了当局的逼迫而自杀身亡,Anonymous组织认为美国的司法机构已经“越过了法律和人道的双重界限”。他们此举就是为了伸张正义,为自由的斯沃茨昭雪。
“斯沃茨不光对我们非常失望,也同样对自己和这个世界失望。他无力挣扎,于是,他用死来摆脱这种无济于事的挣扎。”想凭一己之力与整个世界抗衡,这本身就是错误,虽然,错得这样美丽。斯沃茨死了,有关斯沃茨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有关自由版权的讨论才刚刚开始。著名科幻小说家,同样是斯沃茨的朋友多克托罗说得正确:“他只不过是通过自己擅长的方式,诠释了黑客精神的根髓,并通过他认为正确的方式,为自由这个名词做一次身体力行的告别演出。”
与斯沃茨26岁的年轻相比,乔纳森·詹姆斯在通往天堂的路上更显得迫不及待。比斯沃茨大3岁的詹姆斯,在2008年5月18日“因癌症去世,享年25岁”。
这个有史以来位列黑客名人榜第四位的超级黑客的死因,似乎被医院的一纸死亡证明盖棺定论,而实际上,他的好朋友艾德里安·拉莫的话似乎可信度更高一些:詹姆斯用一把手枪,给自己的脑袋来了个漂亮的十环。
用声名狼藉来形容詹姆斯也不足为过吧,可偏偏他又赢了那么多花环和欢呼。他几乎成了神的代名词,“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全世界都不再有秘密可言。”这句话,只有放在他身上才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可是,究竟什么原因,让这个25岁的天才能忍得住寂寞,却与死亡亲密接触?
1999年,那时候詹姆斯还是个初中生,刚刚普及的互联网还不十分健全,这给了詹姆斯极大的活动空间。天生对数字敏感的詹姆斯只要一摸到键盘就忘乎所以,他没上过任何计算机辅导班,却编得出极其严密简洁的程序。从街边的电话到家里的黑白电视,他都可以用一台电脑加几行代码就随意控制。
直到有一天,居然让他找到了OTRA的一个漏洞。
OTRA是美国国防部下属的一个核化、生化等特殊武器的研发机构。詹姆斯误打误撞地在OTRA的中继服务器的某个节点上,找到了一个没有修补漏洞的路由器并成功地控制了它。然后,詹姆斯以这个路由器为中转,在其中埋设了木马程序,拦截了超过4000个发往OTRA的工作数据包,同时也拦截了OTRA的员工进出记录和密码,这其中包括至少8个拥有最高权限的超级用户密码。
这一年的6月29日和30日两天,詹姆斯分两次使用代理服务器把自己的真实IP挂接到西海岸某个学校的终端上,然后用超级用户登录OTRA的主服务器,下载了来自美国国家航天事业部和航天局价值约200万美元的专用软件,同时把相关的国际空间站的运行规范手册等绝密资料翻了个底朝天。这一举动历时不到20分钟,成绩是让美国国家航空和航天局的计算机系统被迫关闭21天,损失过亿美元。
幸好在詹姆斯还没有找好买家之前,FBI已经抓到了这个年仅16岁的天才儿童,虽然詹姆斯一口咬定只是因为好玩和刺激,并没有考虑经济收入,但鉴于“绝密软件和资料的外泄事件必须杜绝”的杀一儆百的理由,詹姆斯被判处6个月监禁。
莫里斯蠕虫(Melissa)救了詹姆斯。1999年,这个因程序代码编写错误造成的蠕虫病毒在几个小时之内横扫全球,致使整个互联网的电子邮件系统崩溃。当局一筹莫展、袖手无策时,詹姆斯成功地在蠕虫病毒的代码中搜寻到了病毒制造者莫里斯的信息,并协助FBI将莫里斯抓捕归案。
鉴于詹姆斯在反病毒中的杰出贡献,当局决定撤销他6个月监禁的处罚,并允许他进入大学深造。要知道在美国,有犯罪前科是很难进入大学的。
随后的2000年,爱虫病毒肆虐全球,FBI又想到了正在大学深造的詹姆斯,而詹姆斯也不负众望,在一周的时间里再次揪出了病毒的来源,一时间业界称雄,光芒四射。
两个漂亮仗加一次成功的入侵,让詹姆斯成为黑客界的顶尖人物。而有别于一般黑客,詹姆斯更侧重于以黑客手段公开一些加密的隐私资料,以及需要付费才能使用的信息源。
“我相信互联网时代没有什么是不能共享的。互联网应该是一个各取所需的工具,而不是致富手段。”
大学毕业后,詹姆斯成立了一个非营利性的民间机构,用以挖掘整理互联网上的共享资源,将它们有机地整合成一个体系,建立目录供浏览者使用。只是这工程太庞大了,他不得不呼吁所有使用互联网的人一起动手来做这件事情。与此同时,他瞄上了美国国家信息局的数据库系统和英联邦的国事图书馆在线查阅系统。这些数据库内容丰富、目录详尽,只是其中很多内容需要注册后付费使用。而詹姆斯的愿望则是冲破这种视金钱为上帝的壁垒,带着自由共享的翅膀打造一个纯净自由的网络世界。
针对这两个数据库的底层代码,詹姆斯通过无数次的侦测和实验,亲手编写了两个对应的潜入程序,分别挂接在两个服务器上。其编程思路是,只要有付费用户浏览或下载了那些需要付费的内容,程序便会自动进行链接,从后台直接把那些未经付费无法阅读的内容直接拉到本地计算机上。这相当于主人打开了冰箱,刚取了面包,还没来得及拿果酱时,旁边淘气的孩子已经借机去翻苹果了。
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詹姆斯获得了大约7000万字需付费才能使用的资料,然后分门别类地挂接到自己的免费网站上无偿供用户使用。
“黑客的精髓在于打造一个完全自由民主的网络体系,而不是捣蛋。那些出卖技术换取金钱和声望的黑客,应该被驱逐出这一神圣的领域。而我,会一直为自由而战。这是我理想中的自由根本。”詹姆斯对于随之而来的法律指控不以为然。“如果我一定要坐牢的话,16岁那一年我已经坐了。法律上的‘盗窃’是以经济为目的的巧取豪夺,我所做的一切干净得像自来水,你能闻到这其中有铜臭气吗?”
詹姆斯的行为无疑让法律抓狂。现行的法律真的对他无能为力,这让法官们很难堪,甚至在国会的压力下试图尽快修改属地法律来惩戒这些不法之徒。而黑客集团和倡导自由的人士,则把詹姆斯奉为不败的斗士、传奇般的佐罗。
虽然光芒四射,其实詹姆斯的日子并不好过。与FBI的合作类似于“警民共建”,基本上是义务的无偿劳动,而作为一个高精尖的黑客奇才,又有哪家机构肯收留这样一枚定时炸弹?
事实上,詹姆斯一家吃饭都成了问题。他每天忙于收集整理那些免费发放的资源,过着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他握着高深的黑客技术,却洁身自好不做损人利己的勾当。他扯着自由共享的大旗四处碰壁。甚至当他去楼下的超市应征做搬运工时,超市的老板居然说:“这个自由共享的先生,可不可以这样,你不要报酬,把劳动所得共享给公众?”
2006年秋,詹姆斯终于再一次展现了精湛的入侵艺术。他侵入了一家计算机安全公司的主机,把电脑的桌面改成了他自己的照片。“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需要一个工作,而计算机安全是我的强项,我唯一的要求是月薪50美元。”
这家不出名的计算机公司最终还是录用了他,主要职责是给公司开发的软件挑错找漏洞,只不过他做了两个月就辞职了。在他眼里,这家公司的产品简直就是垃圾。
一方面他拥有着世界顶尖的黑客技术,一方面无偿发布着互联网上的免费大餐,而他自己连吃顿饱饭都是奢侈。“在和金钱较量的过程中,热爱自由的人不一定会输,但是想赢,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绝望的詹姆斯,于是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把枪……
与黑客们崇尚的自由民主和平等的态度来打量这世界,显然世界被人为地分为三六九等,甚至在阅读权限上都体现出VIP的优越性。一向标榜自由的黑客们对等级森严的网络不屑一顾,并试图通过自己的手段和方式达成二者的共融。只是,如何区分机密与共享?如何为资源的整合工作提供更好的服务,而随着这服务产生的人工费、服务器存贮费等相关费用又如何计算,完全共享的回报又在哪里?很多现实的问题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于是,矛盾出现了。
黑客喜欢用最直接的方式达成最终结果,他们很少考虑问题以外的其他因素。执着得可爱,又调皮得可恨。
可是,谁又能说,这样的黑客,不是让公众欢呼鼓掌的?
【黑客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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